众所皆知,德国是欧洲唯一人们可在许多高速公路随心所欲踩油门的国家,但德国能源危机开始挑战德国传统价值,出于对俄罗斯可能切断天然气供应的恐惧,为了节省燃料消耗,现在德国政党与人们都倾向高速公路限速。
几十年来德国讨论限速声音一直在,但德国是汽车工业大国,游说团体太强大,高速公路限速一直未曾实施,反对者认为德国汽车厂商需要有机会展示汽车的超能力,且声称若限速,大马力汽车销售量会受影响。
但限速可节省燃料,对环境有益。环保组织称,时速130公里消耗的汽油或柴油量只有时速200公里一半,二氧化碳排放量也减半。德国环境局也称,时速130公里每年可减少190万吨二氧化碳排放量。限速也可以形成更均匀的交通流量,降低压力和减少危险。尤其电动汽车时代,当电动汽车高速行驶,续航里程会大幅下降。绿色和平组织认为,高速公路限速时速100公里是乌克兰战争期间减少石油使用的最快方式。
限速开始获得支持。今年5月德国各州环境部长支持限速。民意调查反映六成德国人认为支持短期限速,18~34岁反对多,但随着人们年龄增长,对限速的认可度显著上升。代表约2,100万名德国司机协会表示,约50%成员支持限速,45%成员反对。反对者认为限速不会让道路更安全之外,必须坚持超速行驶的自由,因是德国生活相对不受管制的少数领域。
社会民主党、绿党和亲商业的自由民主党三方联盟正在寻找解决办法。柏林媒体分析认为,高速公路限速很难在德国实现,因现任总理舒尔兹虽然支持限速,但去年上任时签署联盟协议,不得不拒绝限速想法,只有可能成为临时措施,应对眼前的能源危机。
德国还在疯狂兴建高速公路
要节省燃料、减少排放,限速可能不够,还必须解决德国扩建高速公路的狂热。德国温室气体20%来自交通,交通也是仅有两个未能2021年实现年度减排目标的行业,原因之一就是德国对开车的痴迷。德国还有约850公里高速公路正在设计,德国环境与自然保护联合会(BUND) 2021年报告指出,12条无人需要的高速公路建设引发灾难,主要是大破坏可吸收二氧化碳的自然环境。
德国绿色和平组织活动家表示,欧洲其他地区正让汽车离开城市,因对气候、公共卫生和生活品质都有好处,德国却反其道而行。德国德勒斯登工业大学大交通生态学家认为,扩张高速公路的长期影响是创造更多交通需求,这问题部分是文化和历史因素,与战后德国被摧毁后无休止增长的传统典范有关。
这种典范也使德国汽车业受益,2020年占国家GDP近10%,德国联邦政府不惜一切代价继续推动高速公路扩建。且外界认为德国政府很难实施高速公路限速,德国70%高速公路仍然允许驾驶不受限制踩油门。
但趋势似乎有转变,反对扩建高速公路的倡议方告上联邦法院,就在德国西北部修建的高速公路对环境的影响起诉联邦政府,指控高速公路扩建违反德国环境法和国家的气候承诺。6月联邦行政法院做出部分有利于环保主义者的裁决,裁定高速公路第一段不能继续通行,除非氮污染问题解决。环保人士认为,此判决打开法律先例,有助德国缓解高速公路长期成瘾症。
(首图来源:Flickr/Henrik SchnabelCC BY 2.0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