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0亿美元投资没用?菲欧娜飓风一来波多黎各又全面断电

波多黎各是热带风暴经常光临的岛国,2017年90年来最强飓风玛莉亚侵袭,造成全岛电网几近全毁,将近3,000人死亡,财产损失高达900亿美元,灾后电网残破不堪,一直到2018年才恢复大多数地区供电,而且还是经常断电。

经过玛莉亚风灾的摧残后,波多黎各政府与公营电力公司波多黎各电力局(Puerto Rico Electric Power Authority)宣誓要打造强韧的电网。其实波多黎各的电网先前原本就脆弱不堪,每年维护费用还逐年递减,2007年维护费用2.51亿美元,到2014年减少到只剩2.02亿美元,反应在电网强韧度品质上,2012年以萨克热带风暴来袭,1.4万户停电,2016年因发电厂起火,就全岛停电3天。

2017年9月,先是飓风艾尔玛侵袭,造成百万户停电,至9月20日原本已经恢复大部分用户的供电,玛莉亚飓风紧接着袭来,一举扫平了整个电网,抢修2周后,也才仅只恢复1成用户的供电, 6周后仅恢复到3成用户有电,到2个月后,才仅仅恢复全岛一半用户的供电。一直到2018年6月,下一年的飓风季都要开始了,才恢复了大多数岛民的供电,但还有超过1.1万人无电可用。

电网修复发标还引发争议, 3亿美元修复电网合约发标给总部为于蒙大拿,仅有2名员工的白鱼能源(Whitefish Energy),引起诸多抨击与疑虑,导致2017年10月底合约取消,到2017年12月,才由美国陆军工程兵团与其他承包商单位接手。

至2018年用于电网修复的费用已经估计达38亿美元,但电网仍然脆弱不堪,2019年底到2020年初的波多黎各地震造成发电厂停摆,又让32.7万户停电。

到2020年1月,波多黎各政府决定改变原本电力需由公营的法律规定,改由总部位于美国休斯顿的量子服务公司(Quanta Services)以及加拿大阿尔伯塔省的亚拖科(ATCO)两者合资成立的LUMA能源(LUMA Energy)取代波多黎各电力局,取得15亿美元15年合约,希望民营化专业化能改善电网。LUMA能源于2021年6月正式接手电网运营。

用户终会被逼得自救

LUMA于2022年9月于美国众议院听证时报告表示,接手15个月以来,将停电次数,由每人每年10.6次,降至7.6次,修复了69公里的输电线路,修复玛莉亚台风后受损停摆的5座变电站。但是,居民的感受却相反,觉得停电更多了,媒体估计2022年6月有百万用户遭受停电,还连带使得自来水公司没电而停水,这还不包括6月10日因变电站缺乏维修发生爆炸起火意外而大停电。到6月16日,三座发电机跳机使33.7万人断电;6月21日发电厂故障又造成4.5万人停电。

LUMA的重要任务之一,是强化波多黎各电网的强韧性,尤其是6月接手就是飓风季的开始,自玛莉亚飓风后,美国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拨给波多黎各650亿美元灾后恢复预算,已经支用200亿美元,其中有95亿美元用于电网强化,加上其他联邦经费,总计联邦投入120亿美元于波多黎各电网建设,而且LUMA还上调了电价,但是,电网却没有强韧化的迹象,反而比玛莉亚风灾之前还脆弱,不只是断电,供电品质也大有问题,常常电压不稳,造成电器损坏。

玛莉亚风灾之后,许多专家建议为了能源安全,需要发展分布式能源,例如家每家每户户屋顶都有自有太阳能发电,当风灾吹坏输电线路,集中式电网断电的时候,每家每户与社区还可以有自有电力,虽然可能不足以开冷气,但只要足够维持冰箱、抽水机运行,居民就能保存食物、有水可用,等待数日直到电网修复。但是,分布式体系不利于取得独家授权的LUMA冲刺营收获利,结果到2020年11月,可再生能源仅占波多黎各电力的2.5%。

无论如何,菲欧娜飓风来袭,就是LUMA有没有完成电网强韧性建设的总验收,其结果:一败涂地。菲欧娜飓风一来波多黎各又是几近全岛停电,当飓风过去,还有8成用户没电,LUMA当天称恢复了10万户,5天后还有92.65万户停电,停电居民只能到加油站大排长龙,购买备用发电机所需柴油。不幸中的大幸是,这次电力恢复的速度比玛莉亚飓风时快,但这是应该的,因为玛莉亚飓风是第四级飓风,菲欧娜飓风只是第一级飓风。

LUMA在先前上调电价时就已经遭遇抗争,如今更成为众矢之的,但LUMA的失败是可预期的,自由市场的效率来自于市场竞争与淘汰,若民营化只是改由一家民营公司独占经营,那只是换汤不换药,甚至反而更糟,LUMA为了将本求利,连雇佣人员都不足,原本预计需要3,800员工运营,实际只雇佣了2,200人,这显然会严重影响其运营品质,另一方面,虽然号称民营化,但是支用政府补贴预算,以及建设与维修电线等作业,还是需经繁琐的官僚公务体系,也无从发挥所谓民营化的效率。

山不转路转,LUMA无法改善波多黎各停电问题,用户终会被逼得自救,波多黎各人民与商家已经大量购买柴油发电机,以备停电时所需,电网再继续不稳,很快的就会自力救济安装屋顶太阳能、电池储能,甚至发展社区独立微电网,最终波多黎各还是会创建分布式电力系统以应对气候变迁,只不过不一定有LUMA的角色于其中而已。

(首图来源:达志图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