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oogle和英特尔都在用的OKR,为什么能让巨人维持轻盈而快速的步伐?

当Google创办人拉里.佩奇(Larry Page)和谢尔盖.布林(Sergey Brin)向投资家约翰.杜尔(John Doerr)说,Google未来的市值约等于当时微软(Microsoft)、IBM和英特尔(Intel)加总时,杜尔并不认为拉里在吹牛。他反倒担心,太多创业公司公司在高速增长中迷失方向,忽略最重要的事,导致功败垂成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,他想起以前在英特尔工作时,传奇首席执行官安迪.葛洛夫(Andrew Grove)所发明的工具──目标和关键成果(OKR,Objectives and Key Results)。

OKR脱胎自管理大师彼得.杜拉克(Peter Drucker)的目标管理(MBO,management by objectives):通过订立目标,激励经理人行动。但葛洛夫发现,目标管理是由上而下,上级订一个组织目标,再依次往下渗透各层级。这做法一来无法得到第一线反馈,二来从目标延伸出的关键成果也让主管不敢冒险,因为一旦失败,就会受到处分。所以,葛洛夫研发了OKR。

OKR较MBO灵活、有弹性,随时调整因应市场变化

OKR跟MBO究竟有什么差别?杜尔最常以橄榄球队举例。

如果你是橄榄球队总经理,通常目标是:“为球队老板赚钱。”搭配关键成果:赢得超级杯、每场赛事至少塞满90%观众席。

按照目标管理,第二层的管理者:教练和营销总监,会依照总经理的关键成果,订立自己的目标。

教练目标:赢得超级杯,关键成果是:每场传球至少300码、让对手得分低于17分;营销总监为了塞满90%座位,关键成果是:提升品牌形象、改善媒体报导。

如此发展下去,第三层主管(营销经理和公关人员)在设置目标时会遇到困难,因为营销总监的关键成果无法测量,比如说,改善媒体报导,怎样算是“改善”,是占据报纸头版,还是社群追随者增加50%?再说, 如果上级目标设置不准确,会直接导致员工设置目标失败。

而且,目标管理还有其他缺点:第一,每位员工都得等上一层制定目标,才能制定自己的。而科层化组织阶层又多,光是制定目标,就得花几个月。第二,既然制定目标这么麻烦,即便市场发生改变,员工也不会想更改。第三,因为目标是由上往下制定,所以离市场最近的第一线部属意见无关轻重。

如果采用OKR,就能同时解决上述问题。 OKR一样是由上而下制定目标,不同的是, 首席执行官制定组织OKR后,所有层级的员工同步设置自己的OKR,目标制定时间从数个月缩短为一周。由于制定时间短,员工也愿意因应市场变化调整。

比如说,橄榄球队的物理治疗师参加运动医学会,学到新的预防伤害方案,能确保球员在赛季中维持最佳身体状态,提高赢球机率,与总经理的总体目标一致,就能在球队推广新方案,调整OKR。

目标达到后,再加10%就是新目标? Google有更好的做法

然而,目标达到了,如何设置新的目标?许多公司可能会在原目标加上一定百分比,作为下一年的新目标。但就如同记者史蒂文.利维(Steven Levy)在《Wired》上所写:“提高1/10,代表你在跟其他人做一样的事。你不可能会失败,但也保证不会成功。”硅谷教练比尔.坎贝尔(Bill Campbell)甚至认为:“保守的目标阻碍了创新,而不创新就等于死亡。”

为了持续创新, Google做法是将目标分为:实现目标和延伸目标。

实现目标,就是一般的工作事项,像招募、销售额,这类目标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100%完成。延伸目标,代表高风险,更多是为了未来而定的目标。

举例来说,2014年,YouTube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视频平台之一,但其创新速度开始变缓。刚升任YouTube首席执行官的苏珊.沃西基(Susan Wojcicki)定下一项延伸目标:使每天观看 YouTube 的时长,达到10亿小时,几乎等于当时观看时长的10倍。

首先,沃西基先说服团队,这不是不可能的任务。因为,每天10亿小时其实不到全世界电视观看时间的20%,只要想方法让观众转移过来就好。再来,则按照每年、每季的OKR持续思考,有哪些关键结果可能提升观看时长。发现每日观看时间由两个因素驱动:每日活跃观众、平均观看时间。 YouTube第二个变量做很好,但用户群不足,也就是需要新用户。找到目标后,又再度延伸新的关键结果,最后YouTube仅在2016年,就改进150处细节,成功完成10亿目标。

如今,Google改名为Alphabet,市值也远超创办人估计,到7,000亿美元。但是,2018年10月,Google将展开第75季OKR评估,首席执行官桑德尔.皮猜(Sundar Pichai)依旧会像18年前的拉里与谢尔盖一样,站在所有员工面前说:“这是我们今年目标,以下是我的OKR。”